每個人身上都有一個傻子和騙子:傻子就是人的情感,騙子就是人的智慧。情感所以愚蠢,是因它直率、真實、不裝模作樣;可是,不裝模作樣,又怎能生活下去呢? ---(蘇)高爾基
有價值的東西,都要付出代價。
價值觀不同,處理方式也產生了歧異作法。
然而,真理不變,原則不變,
怎麼誠實面對自己的良知、良能,
恐怕才是最重要的。
波斯國皇帝生了重病,自感已無復原的希望,他突然想在生前了解一般人對他的評價,因為萬一撒手西歸,便無從知悉了。
於是,他召集大臣,對他們說:「我想要知道你們對我的看法。你們認為我能算是一個好皇帝嗎?你們要毫無畏懼地說實話。我會賞給你們每人一顆寶石。」
大臣們奉命輪流地走到皇帝的寶座前面,說說自己對皇帝的看法。大多數的臣子都誇大其詞地讚揚皇帝的美德以及功績。
輪到智者埃拉姆時,他向皇帝說:「我寧可不發言,因為真理是買不到的。」
皇帝說:「好吧,我不給你任何報酬就是了,你儘管自由地發表你的評論吧。」
埃拉姆說:「皇上,您想知道我對您的看法?我想您是一個有許多弱點和缺點的人,和我們每個人一樣。然而,你的過失卻會產生比一般人更嚴重的後果。例如,全國人民就由於賦稅過重而怨聲載道。此外,我也認為您為舉辦宴會而大興土木、建築宮殿,尤其是用於戰爭的金錢,更是耗費過度。」
聽到埃拉姆這麼多的這些批評,皇帝十分震驚。他開始認真地反省自己。
最後,皇帝賞給大臣們每人一顆寶石,如他原先所承諾的。而另一方面,他卻任命埃拉姆為宰相。
不久,那些諂媚的大臣紛紛來到皇帝面前,說:「皇帝啊,那個賣給你這些寶石的商人應該被吊死,因為你送給我們的寶石都是假的。」
「這一點,我很清楚,」皇帝回答說:「那些寶石確實跟你們的話一樣,都是假的。」
一九二八年阿姆斯特丹世運會的擊劍決賽中。
一名義大利選手和一名法國選手爭奪金牌。觀眾屏息地欣賞兩位擊劍選手的決鬥技巧。
由於義大利選手手臂較長,法國選手的處境頗為不利,為此他的攻擊比較果斷,刺劍與擋開的動作像閃電般快速交替著。
忽然之間,裁判團介入,比賽停止。一位裁判認為他看到義大利選手擊中了法國選手。群眾屏息凝神,要是法國選手被擊中的話,他就失去了金牌。
而最後裁判們卻一致同意:沒有碰到。
希望法國選手獲勝的觀眾鬆了一口氣。
但這時法國選手卻除掉面罩,舉起劍套,走到裁判們的面前,宣佈:「我被擊中了!」
裁決團經過討論後所做出的對他有利的裁判,竟然不為他所接受。
他宣布的卻是對對手有利的自白。
這是怎麼回事呢?難道他不想贏嗎?原來對他來說,真理比金牌更為重要!
古時候有一位名叫公孫弘的高官,是典型的「十年寒窗無人問,一舉成名天下知」、苦讀出身的讀書人。
公孫弘是一位廉潔的好官,對於所有私下登門拜訪,意圖送禮、關說的訪客,一概是用閉門羹來處理的,從不接見任何想要請託公務的客人。
唯一能夠讓公孫弘破例的,是來自他故鄉的訪客。公孫弘頗有念舊感恩的心,雖然自己已經是貴為宰相,但對於老鄉親的到訪,一定親自迎接,並以禮相待,同時殷殷垂詢他們的生活境況。
有人說:「可悲的鄉親關係就是---沒錢,他們都不理你;有錢,你卻不想理他們。」
但是,公孫弘卻不是這樣現實的人。他是很夠意思的人。但是,他對鄉親們也是很誠實而不虛偽的。固然已貴為一國的宰相,卻也一點也沒有驕氣。同時,一向擁有節儉習價的他,永遠讓每一個到宰相府拜訪的鄉親見到最實在的一面。例如他一向清淡用餐,鄉親來了,仍一樣清淡飲食相待。
正因為如此,公孫弘也常讓鄉親產生誤會。
原本以為會受到滿漢大餐招待的這些鄉親們,面對滿桌的青菜豆腐,其中心情的落差之大,當真是難以形容;所以多半在離開宰相府之後,就會有源源不斷的怨言傳出。
賢明而具有智慧的公孫弘,面對這樣令人啼笑皆非的結果,也只能留下一句傳頌千年的名言:「寧遇惡客,莫逢故人。」
碰上了惡客,還可以不予理會,當事人不會責怪;但面對故人,卻因為對方預設的期望過高,反而會吃力不討好。所以,一般享受榮華富貴的人通常不顧與鄉親聯繫,多是怕麻煩,而不是「人變現實」了。
有一個美國富豪,前往梵蒂岡拜會天主教教皇。兩人在羅馬教庭的花園中散步、密談,另有一樞機主教隨侍在側。這位美國富豪非常富有誠意地要捐出一大筆鉅款,給教會做慈善之用,但教皇始終皺著眉頭,不願意答應。
「捐1000萬美元好不好?」
「不行!」
「2000萬美元,好嗎?」富豪再說。
教皇還是搖搖頭。
「5000萬美元如何?」
教皇依然不願鬆口、不肯答應。
過了幾分鐘,美國富豪很大方地再度請求:「這樣好了,我捐一億美元,可以嗎?」教皇似乎有些心動,但仍然很痛苦地搖頭拒絕。
於是,美國富豪只好失望地離去。
在旁邊目睹一切過程的樞機主教,急忙向教皇勸道:「教皇,您何必這麼堅決不答應呢?您要知道,一億美元,可以給我們蓋多少教堂、幫助多少饑餓的窮人、蓋多少醫院啊!」您這是為什麼呢?」
「可是,你不知道呀!那美國人要我們以後做彌撒、祈禱結束後,不說『阿門』,而要改口說『可口可樂』啊!」
有關「可口可樂」的廣告招攬故事,包含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主題:原則重要呢?還是利益重要?
如果利益重要,那麼法國擊劍好手為什麼承認自己已被劍刺到了?可不是真理更重要嗎?
公孫弘誠實面對自己重要呢?還是擺出滿桌好菜、杜絕怨言重要?
羅拔士說:「有價值的東西,都要付出代價。」價值觀的不同,使許多人、許多事的處理方式都產生了歧異作法。然而,真理不變,原則不變,怎麼誠實面對自己的良知、良能,恐怕才是最重要的。
~作者:曾小歌 出版:中經社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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